“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他对着眼前这位穿着白色蕾丝婚纱的女人说着。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的肤色非常白皙,还有纤细的骨架,以及小巧的身材,这样子的装扮真的很适合她。婚纱的设计看起来非常优雅,露肩的设计也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小巧圆润的肩膀。看起来非常弱不禁风,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尽量用着开心,仿佛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得到最大的幸福的口气去祝贺她吧。不管怎么说,那是她做出的选择,自己如果要在这个时候去阻扰她的幸福,那还真的是……

“谢谢。”葵低着头,红着脸轻声地回答着,“能够得到你的祝福,我和时臣都会很开心的。”。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会再看向他了呢?就连说话都是时臣前时臣后的。

恨死了,恨死了那个男人,雁夜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从一开始他就看那个男人不顺眼,一脸奸诈的样子,尽管表现出一副优雅的绅士模样,可是只要一看到他的笑容,就会觉得那种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令人作呕。

但是葵却选择了他。

如果是葵开心的事情,那么他怎样也会去做到。什么都好,她所喜爱的每一样东西,她所选择的每个事情,只要是为了她的笑容,他都会去做到。

不管什么代价。对,就算那是自己最恨的事物。

雁夜看着葵和远坂家的男人走入了教堂,然后他要在宾客席那边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他要给他们献上最真诚的祝福。他要希望他们白头偕老,并且子孙满堂。他还要祈愿间桐家和远坂家的结合可以生出血统高贵并且拥有大量魔术回路的后代。

不管怎么说,只要葵幸福就好。

他看见那天葵脸上充满了初嫁少妇的风采,熠熠发光,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简直令人没有办法直视。

××××××

又梦见令人讨厌的梦了。

当雁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面向东方的窗户已经开始有一丝的阳光投射进来了。借着阳光,可以辨认出远处的山脉以及别墅边绿色的树林。仔细一看的话,还可以发现野生的蔷薇长在灌木丛里。

“你醒了,我的MASTER?”耳后突然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这既不是脏砚也不是大屋内佣人的声音。事实上,因为他怪物般的外表和阴阳怪气的脾气,佣人们都已经不太接近他了。

那把声音,是更加陌生的。不,说是陌生,可是却让人觉得这把声音的主人是他早已经认识的了。仿佛他早已经存在在那里,等待着雁夜的招呼。

听见这把声音而转过头去(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转身)的雁夜,在鼻尖碰到某样物体的时候大声怪叫了起来。

“呜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

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男人的脸孔。刚刚碰到的地方也是他的鼻尖。两个人的距离甚至近到可以随时接吻的程度。

那个男人生着一副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精致的五官。充满线条感的脸型,坚挺的鼻子,深灰色的眼珠子透出坚毅的气质。抿着的薄唇让人联想到某种既高贵又矜持的节操,现在正在微微地往上扬。怎么说呢,真的是一个不管放到什么时代都会让女人们高声尖叫的大帅哥啊。

大家都是男人嘛睡在同一张床上其实也没什么的,就算这个男人自己不认识也没关系,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他的,也许只是刚睡醒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

啊不,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透了。

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后退的雁夜完全没有想到身后已经没有任何空间了,后脑勺就这样直直地,毫无任何预警地撞上了他背后的玻璃窗。

“啪!”一声沉重的闷响伴随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响彻了静谧的早晨。惊飞了外头树林里一群胆小的麻雀。

雁夜在黑暗来临的前一刻及时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忙匆匆地冲过来把他抱住。

他妈的混蛋……这算什么……

但是他不能够再想太多了,因为意识已经远离了他。

“糟糕,又昏了过去了。真是弱不禁风的MASTER呢。”灰发的骑士把怀中昏迷得一塌糊涂的MASTER放到了床上。嘴角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真可爱。”当然这句话他小心翼翼地不让任何人听见,包括眼前这位瘦弱的MASTER

××××××

“欢迎回来!”他听见葵的汽车声在远处响起,马上就打起了精神。葵回来了,所以他要用开心快乐的表情来对着她。

虽然站在她身边的远坂时臣令人厌恶不已。

“我回来了哦!”轻快的脚步在玄关响起,然后他看见葵像一阵风一样跑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因为喘气而出现的红晕更让她显得娇媚动人。

意外性的是,远坂时臣没和她一起来,这真的是太好了。

“我怀孕了呢!”葵用着欢快的口气开心地宣布着,“我的,和时臣的孩子耶!”

怀孕了?

他一瞬间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你怀孕了?”他抓着葵的肩膀问着。

“对呀对呀,刚刚在医院检查出来呢!前几天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了,没想到真的怀孕了呢!”他听着葵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泄漏出来。

“远坂时臣呢?”

“他?出差了啦,暂时回不来呢。”他看着葵的表情突然显得有点寂寞,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事干要挑起这个话题。

心脏更痛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他这样子责怪着自己。

××××××

再次醒来的时候,东方的太阳已经爬升到一个接近天空中央的位置了。不过对雁夜而言,这一点都不重要。不管是白天也好,黑夜也好,放晴还是下雨也好,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时间的流逝罢了。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减少,这是唯一存在于他心中的时间观念。

早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一起躺在床上,并且拥抱着他的SERVANT,此刻正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盯着他看,嘴边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

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那可是在昔日让万千仕女和公主们为之神魂颠倒的笑容,此刻正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啊啊简直是恶心死了。

于是雁夜抡起了背后的枕头扔向兰斯洛特,但是他一个侧头闪过了。

“混蛋……”雁夜咬牙切齿地骂着,接着飞过来的物件有闹钟、拆信刀、葡萄糖点滴、各种药罐子以及一杯清水。

兰斯洛特坐在原地,然后镇定地用各种各样微妙的角度闪过了向他袭来的各种凶器。但是他在闪过最后一个药罐以后发现脖子没有办法再往右扭上一度以后,来势汹汹的玻璃杯砸在了他的胸前。

杯子里面的内容物泼了他满脸。

兰斯洛特的前发被弄湿了,黏成了一种凌乱的样子。多余的水分顺着发梢滴了下来,在他的衣服和脚边形成了点点的水渍。

然后雁夜的巴掌呼了过来。

“啪!啪!”

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两道红色且充满刺痛感的红色五指印在了他的左右脸颊。

湿透而纠结的长发,火红的巴掌印,兰斯洛特看起来就和一个滑稽的马戏团小丑没什么两样。

“谁让你擅自实体化的!快点消失!”他气急败坏地命令着眼前的SERVANT,随即因为气愤的关系而开始咳嗽。

“咳咳,哇!”腹中那些腐败的血液在翻腾着,最终冲上了喉咙,迫使他不得不把它咳出来。随着血液一同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还有一些细长的,不断地在蠕动的深灰色生物,那是供给他魔力的刻印虫。

“请您冷静一点,MASTER。情绪起伏过大对你的身体不好。”兰斯洛特赶紧从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着主人的脸庞,与此同时,带着手套的手指刻意地拂过那两片薄弱的嘴唇。

意外地柔软啊,冰冷又柔软的两瓣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着,简直就不像个男人该有的样子。不过如果要把世间男子汉地标准套入眼前这位已经快死掉的病人,那就稍微有点苛刻。算了,怎么都好,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的MASTER

“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支持不了多久!”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消耗着他用生命换来的魔力,雁夜就气得快炸掉了。

“呵呵,非常抱歉。”他竟然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这样子折磨MASTER原来是这个男人的喜好吗混蛋……

“如果你能够稍微注意一下的话,我的MASTER。你是否发现你的身体没有那么痛呢?”兰斯洛特的笑容更加浓了。

“咦?”经他这么一说,身体里的刻印虫的确是没有在噬咬着自己的血肉,安安分分地潜伏着。这么说来,SERVANT的确是可以在脱离MASTER的魔力供给而存在于世一段时间。

“那么,请您现在进食吧。”眼前的这位男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把葡萄糖点滴拿过来就好了。”雁夜躺回了床上。

“那可不行。”

“啊!”

身体一瞬间悬在半空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那个男人的臂弯里面了。

“放我下来,我说过了我只要打点滴就足够了!”他抡起了拳头想要挥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没想到……

“如果您想要把力气浪费在这样子的地方的话,还不如好好地吃饭呢,这拳还真轻。”雁夜仿佛听见了那个男人低低地嗤笑,同时还可以把左手空出来接住他的拳头。

“好了好了,来这是你的早餐。”兰斯洛特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黏糊糊的白色糊状物。

“根据你们国家的说法,这种东西好像是叫做‘米粥’?”兰斯洛特一边说着一边拿来了一把汤匙,然后把米粥推到雁夜的面前。

“快吃了吧。”他维持着一贯的微笑。

“嗯……”雁夜看着眼前的热腾腾的米粥,手中握着汤匙在那边定格了半天

“快·吃·了·吧!”兰斯洛特瞪着他微笑着,他的右手已经打算夺取雁夜手中的汤匙了。气氛僵持着,仿佛一触即发的战争。

“好吧。”最终雁夜屈服在兰斯洛特无形的压力当中,乖乖地舀起一汤匙的米粥。

看起来很正常的颜色,也没有任何怪异的,比如说烧焦还是不知名化学物品的气味。小心翼翼地含了一口,什么调味料都不加的口感对他的味觉而言反而不会带来任何的负担。

“做得不错。”雁夜轻声地说着,“真看不出来传说中的骑士也能够下得了厨房。”

“以前在军旅生活中锻炼出来的。你知道的,军队往往不允许携带女人,所以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自亲为。洗衣煮饭等等生活中琐碎的事情也要懂得,这样子才能够维持一个骑士的尊严。”兰斯洛特耐心地解说着。

“也对。”雁夜一口接一口地把米粥往嘴里塞去。同时放任自己的幻想肆无忌惮地去想像兰斯洛特蹲在柴火前努力生火煮食的模样。

莫名其妙地令他想要嘲笑眼前的这位骑士啊。于是他开口问道,“那这粥你是怎么煮的?”。

随后他又补上了一句,“别告诉我你在厨房生火了。”

“当然不是。”骑士笑着否认,“厨房的那台煤气炉稍微摆弄一下就可以知道它的用法了,似乎是靠个小圆盘状的物体来操控火焰的大小,用起来比我想像中地容易以及……方便。”兰斯洛特侧着头说着。

“比起以前要在潮湿的气候里让湿嗒嗒的柴木和火绒着火,这个真的是太简单了。”兰斯洛特摆出了一副自负的模样。

听见了自己的SERVANT的发言,雁夜仿佛看见了这位传说中优雅的骑士正在柴火堆前鼓着腮帮子拼命地不让微小的火苗熄灭的样子。

“天气真是晴朗。”兰斯洛特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有微风从窗口的缝隙里钻进来,带来了青草、泥土和花朵的香味。

“是吗?”

“难道我们不应该出去散步一下吗?”他向着面前的男人伸出手。

“你还是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没有脑袋吗?”雁夜骂道。

“我得要休息了。要不下一次的战斗我搞不好会因为你而死掉。”

于是雁夜丢下空碗和兰斯洛特,拖着毫无反应的左半身往卧室走去。

××××××××

“来……叫雁夜叔叔。”葵抱着还在学走路的小樱靠了过来,一边让怀中的女儿试着叫出雁夜的名字。

圆圆的脸蛋,粉嫩粉嫩的脸颊让人很有想要捏下去的冲动,覆盖着那小小的头颅的黑色而幼细的发丝如同生丝一样柔滑。唯一让人有点不满意的是她脸上那对深蓝色的眼珠子。对,就和她父亲一样的颜色,怎么看都会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但是她笑起来就和葵少女时候一样,温柔,可爱,动人。

无可挑剔,像个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小女孩。想必以后长大了也会长成一个像葵一样的大美人吧。一定会有很多的男孩子抢着要和她交往的。

一边这么想着的时候,站在葵身边的凛突然叫了起来。

“爸爸!”一边快乐地叫着,一边像颗小炮弹一样飞扑到父亲怀里的凛简直就和一只顽皮的小狗没什么两样。

相较起来,怯生生的小樱更像她的母亲。

“告诉过你多少次,我们远坂家的家训是什么?”那个男人如今已是两个女儿的父亲了,已经不同于好几年前葵刚结婚时的模样。

“回来了啊,时臣?”葵笑着走向那个男人的身边,抱着小樱,旁边幼小的凛围着父亲的身边打转。

一直以来他多少次想要从这个男人的身边夺走葵。甚至想过要不顾一切地抓起葵的手逃离这里。但是往往都仅限于脑袋里的幻想,没有一次实现。

看到现在这副情景,雁夜心想,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心爱的女人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但是……但是那个男人都干了什么!!!

××××××××

再次醒来的时候,冬木市已经进入了黑暗当中。因为圣杯战争已经打响了的关系,可以听见这个城市里的魔物和妖怪开始蠢蠢欲动。

可以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贪欲的气味,耳膜也可以感受到魔兽充满压迫感的低吼声。

唯一不变的是,身边的这位骑士用左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眼神里尽是疑惑和惊恐。空出来的右手正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雁夜发出了这样子的疑问。

“您好像发恶梦了,一直在呼喊着不同的名字。”兰斯洛特回答道,不过在发现他的MASTER难受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并且一直发出梦呓的时候,他曾经偷偷地窥看雁夜的梦境,这个事实却怎样也说不出来。

说出来的话,大概会有人死掉吧。

“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和你很像。”兰斯洛特说着。

她是个漂亮、高贵的女人。世间的凡夫俗子都是这么评价她的,美丽,魅惑人心,几乎可以和神话里的倾国倾城的海伦站在同样的等级了。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能够和那些赞美她的诗篇和形容词连接在一起。因为悲伤和痛苦折磨着她,连脸部肌肉都扭曲成了一种恶魔的形状。

和深山里那些狰狞的老妖婆没什么两样,距离怪物也仅仅是一步之遥。

“带……我……走……”她屈辱地跪在他的脚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衣襟都被眼泪沾湿了,但是她还是一直哭泣着。

一直一直哭泣着,就算喉咙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她还是用着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声音来发出悲伤的低鸣。

“带我……离开……”已经变形的声音,如果一开始不是知道了她的名字,那么根本就分辨不出她曾经是那位站在王身边的高贵少女。

曾经白皙幼滑的肌肤,如今变得焦黄而粗糙;曾经闪耀着光芒,如同金丝一样的长发,如今纠结得就像一团肮脏的黄色毛线。污泥和眼泪,还有血液和枯草,都黏附在她的头上。

不堪入目,简直就和路边的乞讨妇没什么两样。

这个时候如果指着她说是王的王后。周围的人大概会摇着头说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这么一个肮脏连沟鼠都不如的女人。

我们的王后,可是尊贵的,神圣的女人啊!

是啊她就是你们尊贵的,神圣的女人。

完美的王,完美的王权,需要一个完美的皇后来维持着。就算自己的丈夫不是男人,就算这根本就是欺骗世人眼睛的婚姻,就算自己永远要被囚禁在这个阴湿的卧室里,永远不会被自己的丈夫宠幸。就是因为她是完美的王后,所以才会堕落到这般田地。

“是的,我愿意。”骑士在王后面前屈膝,表示了他的忠诚与尊重。

然后他看见了王后的脸尽管被影子遮掩住了,嘴角却绽放了一朵美丽的笑容。那个冬日午后的时间在一瞬间凝固了,拉长成为近乎无限的暂停,兰斯洛特可以说,那是至今为止他看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他们顺利地逃出了那座城堡,几乎可以说是不受到任何的阻扰。本来嘛,圆桌骑士的第一把交椅,有谁敢大着胆子去阻止湖中骑士的马蹄前进。

他们回到了王后的故乡。

那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村庄。零零落落的木房子散落在雪白的平原上,仿佛在给白色的貂皮围巾上点缀着褐色的猫眼石一样。

村里正在举办着一场婚礼。欢腾的人们即使在下雪的冬日还是愿意到大街上去唱歌跳舞。到处都张灯结彩,

这是一场热闹的嘉年华会,而男女主角是今日结为连理的新人。人们在教堂前庆祝着这对被上帝祝福的夫妇。人们包围着,闹着笑着要他俩绕整个村子游行一圈,又起哄着要他们做出惹人发笑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兰斯洛特看着王后疯狂地尖叫了起来。多年累积的怨恨和后悔在这一刻决堤,淹没了她的理智。

那边那位笑呵呵的新郎,是她最爱的男人。

这是很久以后兰斯洛特从某个幸存者的口中知道的事实。为什么仅仅夺走了她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却要让别人比她更幸福,为什么那个男人看起来那么幸福。

被上帝祝福的幸福在这一刻,变成了被诅咒的不幸。

“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

他惊愕地看着王后化成恶魔一般丑恶的怪物,然后飞奔进人群里开始了欢乐的屠杀。女人、小孩、少女、老人、男人在她眼中都变成了没有任何差别的肉体,而她唯一想做的是就是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把一个个肉体破开来,让血液溅红了雪白的雪地,开出了一朵朵鲜艳的野生蔷薇,让一个个纯洁和不纯的灵魂都向天上或地狱奔去。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王后最爱的男人已经变成一堆破碎的肉块散落在教堂的阶级前,和刚成为他的妻子的女人混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

他想要上前去阻止发狂的王后,但是从村庄的另一边冲出了一道瘦弱的身影。

蓝色与银色的光影在眼前一晃而过,金色的头发反射出阳光的光芒。那是兰斯洛特最熟悉的身影。

他奔到王后的身边时,王已经把她抓住,闪着光芒的传说之剑将要刺入她的胸膛。

兰斯洛特快速地抽出长剑格住了王的剑。

“请让开!”王的口气冰冷极了。

“为什么非得要杀了她,明明可以再次给她一个机会!”兰斯洛特发现自己的嘴巴毫无遮拦地为可怜的王后辩护着。

“她已经变成了恶魔!”王强横地回答着。

“……………………………………”

他们僵持着。

“是吗?原来我已经变成恶魔了啊。”

兰斯洛特听见皇后平静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如同暴风雨前的一片万里无云。

“请您后退…………!”

他看见了皇后挺胸向王的利刃扑去。嘴角留着一抹非常动人的微笑。

就和那天请求他带走她一样的微笑,残留在他的记忆中,从此没有办法再忘掉。

××××××××××

“好了,耽搁您这么久的时间在听我唠唠叨叨,真是不好意思。我的MASTER。”

兰斯洛特让雁夜在床上躺平,然后给他盖上棉被。

“等等刚刚你说的是什么?!!”

“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就请您当作是我私人的睡前故事吧。”兰斯洛特走出房外,并且顺手把灯给关了。

“请您好好地休息,身体要紧。”

现在才来把这件事情说给给他听,会不会太迟了点呢?兰斯洛特这样子想着。

不,从雁夜召唤出他的那一刻开始,也许就已经太迟了也说不定。算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的SERVANT

只属于他的,忠心耿耿的SERVANT。只要他所愿望的,他会一直走到最后。

×××××××××

《感言还是啥的总之是没用的东西可以跳过不看酱紫》

为什么我本命明明是帝韦伯可是………………还是兰雁比较带感啊你说是不是这位太太【大雾

不管怎么说可以看到这里的好孩子们姐姐给你们跪下了m=_=m。抱歉浪费了你们这么久的时间然后只会搞出一堆带血的肉。

没有实质上的肉肉肉和啪啪啪啪,还有谜样白浊液体真的很不好意思。总之这只是雁叔的噩梦与美梦合集<——大概可以写成这个样子的标题。

CP原本是标成兰雁但是后来已经变成了王后×兰斯×雁夜酱紫莫名其妙的三角形。

总之还是非常抱歉。

以及,圣诞快乐。【泥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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